昭通小伙与父亲吵架后跳河，被正用手机拍夜景的微友拍到惊险瞬间……

[69]《论语注疏·宪问》，《十三经注疏》，第2513页。

一下子人变成了神，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人类中心主义、科学主义，认为科学和人可以解决一切问题、可以征服一切。二、不在衣服上挖窟窿去扣扣子。

礼乐属于基本的文艺，指各种各样的礼仪规范，包括唱歌、跳舞，相当于文艺。唐代王之涣《登鹳雀楼》：白日依山尽，黄河入海流。我们可以多一点传统服饰，多一份文化认同与标志，但我不主张一定要复古，一定要穿上某类服装。没有道的艺是没有意义的。它能够包容，天生地养，天地养育万物完全是奉献，从来不求回报，也不去主宰。

传统道艺的结合，要以道为主，以道统率艺，由艺上升到道，下学上达。这首诗如果只局限在字面，按场景来讲是很直白的一句话，但中国人不停留在写实上面，而是引申为人应该站得更高、看得更远，以此励人。他精准地把握了齐物哲学的整体框架，但用正-反-合的辩证逻辑来统合太炎的思路，则仍可商榷。

问题的关键仍然在于，这种历史主义的保守背后的哲学基础是什么。自破而言，太炎的政治思想具有强烈的批判性与革命性，他思想中的否定内涵及其佛学背景被研究者充分关注。《齐物论释》中有一句颇难理解的话：炊累周召。可以说，太炎早期的平等思想已然触及到社会制度的两个基本层面——法律建设与土地制度，具有充分的现实品格。

太炎主张政治权力平等，基于对君的古义训诂：古者谓君曰林 ，其义为‘群，此以知人君与 民等，其义诚大彰明较著也。太炎的政治实践与文化思想作为一个整体呈现出激进与保守的杂糅，不可简单割裂。

太炎的思想确实具有激进的否定内涵，但要进一步思考的是：否定背后的价值基础是什么？我们认为，太炎的否定不是出路难寻的绝望情绪，也不是由怀疑走向价值虚无。在历史长河中，精神与生活的共性成为各民族互相区别的必要条件，这与太炎的历史民族说完全契合。需要注意的是，这种保守态度与太炎对目的论、进化论的批判密不可分——既然先验的历史方向无法成立，便必须尊重人心风俗在历史过程中的自组织规律。从真谛上看，庄子与唯识的会通起点是丧我与破除我法二执的关联，这不是断灭虚无的生命态度，而是通过根本排遣来建立真如、明 唯识。

文明论的背后有着内在的哲学支撑，因此，太炎的否定也指向了西方哲学的根本之地，对以黑格尔为代表的德意志古典哲学的目的论、进化论以及绝对精神进行了充分反驳。问题在于，齐物哲学的佛学依据并不限于唯识一家，而是唯识与华严并重——端居深观，而释齐物，乃与瑜伽、华严相会，所谓摩尼见光，随见异色，因陀帝纲，摄入无碍，独有庄生明之，而今始探其妙，千载之秘，睹于一曙。总体上看，他们主要从庄子与唯识的贯通出发来理解太炎的平等思想。他的思想可以说是一种激进的保守，也可以说是一种保守的激进。

如河田悌一将章太炎界定为否定的思想家，认为他的否定论理是依据佛教的真谛，‘世界本无，物质的世界‘都非实有的前提而成立的。他建立起以《齐物论释》为中心的哲学体系，统摄了自己博大的思想世界。

在《齐物论释》中，他提出了著名的齐文野之论，对假文明之名、行殖民之实的近代文明论进行揭批，倡导多元的政治文化观念。在《庄子》与唯识的会通中，通过丧我来排遣我法二执、证成万法唯识之理，进而根据《大乘起信论》一心生二门的结构，抉择第九菴摩罗识以为真如心体，这是《齐物论释》建立真谛平等的第一个基本环节。

我们看到，在历史主义的保守背后是基于真如缘起的百姓之心，太炎的保守与激进指向了共同的核心价值——平等大义。需要强调的是，太炎的文化政治批判与中国面对帝国主义侵略的历史痛楚密不可分，他抨击帝国主义对弱小国家的蚕食与压迫，至于帝国主义，则寝食不忘者，常在劫杀，虽磨牙吮血，赤地千里，而以为义所当然，呼吁全世界殖民地人民的团结与反抗。在《齐物论释》中，太炎阐发庄子的两行思想，对黑格尔的正-反-合进行批判：证无生灭，示有生灭，此亦两行也。关于太炎的平等思想，有几种典型的认识偏颇：其一，认为太炎的平等思想是一种空洞的形上思考，最终脱离现实，走向了相对主义与虚无主义。他与孙中山一起拟定《均田法》，设计了土地改革的初期纲领。在黑格尔哲学中，正-反-合指向历史与逻辑的统一，具有内在的时间线索，在齐物哲学中，时间是虚幻的、个体性的，无法成为普遍的哲学框架。

在此意义上，太炎的保守与激进之间也具有了某种统一的内在逻辑。关于真谛平等的整体理路，张志强有一段颇为精彩的论述： 首先，通过破执显真，在破除固有价值秩序的前提下，确立起每一个体自足自立、绝对无待的价值，从而确立起无所依傍的自尊无畏的道德，这即是不齐而齐。

太炎对佛教的改造与对革命道德的提倡，亦基于二者的会通：我们今日要用华严、法相二宗改良旧法，自非法相之理，华严之行，必不能制恶见而清污俗。作为否定者的太炎是激进的，这一特征塑造了他在革命时代耀目的历史形象。

太炎平等思想的发展历程，与其学术思想的演变轨迹是一致的。在中国革命的迫切与列强侵略的焦灼中，太炎的体系被五四一代无情地抛弃了：一方面，他们受到太炎激进一面的潜在影响，并将此阐释为太炎的最高价值。

太炎的平等思想经历了怎样的发展历程？他如何贯通庄子与唯识、华严思想，为平等建立起根本性的哲学基础？真谛的一往平等在俗谛中能开拓出怎样的破与立？这些问题围绕着真-俗的张力关系依次展开，成为探讨太炎平等思想的基本线索。……余则操齐物以解纷，明天倪以为量，割制大理，莫不孙顺。在中国文化的现代化进程中，将太炎与五四进行对话，更为理解其平等思想的历史价值提供了关键性的文化坐标。他认为儒、佛、耶三教皆有平等思想，进而将中国文化的平等思想上溯至孔子。

在真谛平等的思想统摄下，太炎开出了具有充分张力的俗谛平等——激进的否定与历史主义的文化保守。建立真如是个体平等的哲学基础，但如果过于强调绝对的个体意义，个体与群体、自由与秩序、意志与价值之间的矛盾始终无法调和，也就蕴含着内在的对立、冲突以及由此导致的新的不平等。

自立而言，太炎的俗谛平等不仅是否定的，也是建设的。在这一波澜壮阔的进程中，太炎作为中国民族民主革命的前驱与传统文化最重要的继承者，把平等作为学术思想体系中的核心价值，也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，从而建立起一个时代的文化标杆，形成了中国文化根本性的现代解释方向。

其二，尽管关注太炎围绕平等展开的政治批判（破）与文化建设（立），但不能把握其哲学机理，从而割裂了俗谛平等内在的统一性：或认为太炎由早年激进趋于晚年保守，或认为他是政治上的激进主义者与文化上的保守主义者，或在太炎的破与立中居于一隅，特别关注其破的一面，将其界定为否定的思想家。他坚决反对康有为等人建立孔教的主张，亦源自平等的内在诉求。

至于平等，则洞澈彼此，一尘不隔，为通人我之极致矣。以赛亚·柏林认为，历史目的论的背后是一种理性的形而上学，齐物哲学对作为理性世界的第六意识及其所缘的语言名相的排遣，更在东西哲学之间形成了意味深长的思想张力。汉文帝时，三族法犹在，刑亦酷矣。根据唯识之理，现实共性的背后是众生的精神共性，故太炎以众同分心表示俗谛共相存在的精神依据，它也由此成为了现实价值选择的根本标准。

用太炎对话五四，至少为我们提出了两组问题：第一，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中，需不需要建立一种东方文化本位的哲学基础？中国传统的义理之学在历史剧变和现实生活中的明显缺位，有无可能实现一种本质性的回归？第二，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复兴中，如何面对传统与现代的张力，如何在对传统的批判与阐扬中推进中国现代价值的开拓？对这两个问题，我们能给出答案吗？历史又将给出怎样的答案呢？ 原文刊于《人文杂志》2020年第10期 进入专题： 章太炎 。因此，转俗成真必将指向回真向俗，太炎平等思想的由荀入庄并不意味着与社会实践的割裂，恰恰相反，它是通过以庄摄荀的方式得以实现的。

1897年，太炎从宋恕处获读《仁学》，怪其杂糅，对阅读佛典的建议亦不甚措意。休乎天钧者，则观天钧自相，所谓性离言说。

虽然同为据佛立说，其哲学品质则远迈《仁学》。第二，只有在普遍的关系网络中，才能克服个体自由与群体平等之间的矛盾。